他蹲下来,戳戳那个把自个儿跪睡着的家伙,哭笑不得:“少爷。王樵,醒醒。”
王樵打着哈欠迷瞪着眼,问:“做什么?”
“我还想问你做什么,”喻余青哂他,“至少睡床上吧?你也忒懒了,三步路也不愿意走?”
“唔,跪着便困了,困了便忘了。”
“谁让你跪了?”
“没谁,想想觉得自己该跪。”
身旁人扶着他坐起来,给少爷倒了杯醒神茶,间乎听见轻声一叹。王樵抬眼瞧他,是夜已深,但喻余青却穿得周正,一身武行劲装,身边一道小包裹,这时斜放在一旁,被他颀长手指压着。
陡然便清醒了:“你要去哪儿?”
“不是我要去,这不是你要去么?”喻余青淡淡地说,就着王樵喝过的茶盏夜抿了一口,薄唇上一丝莹光,又用舌尖舔做一片。“明儿你爹可摆了流水席,要叫全城人来吃个三日夜,给你风风光光一场大送——我想你怕是不堪消受,要走便趁今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