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碧儿抿唇哼了一声,“我瞧三夫人那样子,似乎是来道歉的,又不敢跟夫人明说,搞得期期艾艾可怜的紧,夫人没有叫我带她女儿来见你,我何必多此一举。”
“这事儿可不怪夫人不给她面子,安平侯府三夫人来了咱们府里一趟,回去外头就传起了杜兰馨的流言,要说这事跟三夫人无关,谁会信?出了这事,夫人哪还肯让她们家的人跟咱们接触,”钱珠玉边说边丢下一张牌。
看来长乐侯夫人对安平侯府的心结不容易解了。
“对了,昨天威武侯一家子都来了,威武侯带着几位公子在外院吃酒,威武侯夫人带着几位小姐在内院,我看威武侯夫人脸色有些不好……”薛碧儿又道。
“威武侯家,是不是就是上次伤了咱们府里马夫,惊了咱们马车的那家?”钱珠玉明显感兴趣,语气中不自觉带了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可不就是他们,”薛碧儿点头。
“我听说了,咱们去温泉庄子那会,威武侯带着他儿子来府里给侯爷夫人赔礼道歉,威武侯还送了份大礼给侯爷,据说是良田千顷的地契,不过被侯爷拒绝了……”钱珠玉道。
长乐侯当然不会收威武侯的地契,本来长乐侯府是有理的一方,若是收了威武侯的钱,那不就等於要挟威武侯府了,到时候长乐侯府即使有理也要被别人看扁三分。
“原来还有这回事,难怪威武侯夫人脸色那么难看,估计是嫌弃侯爷和夫人落了他们面子了吧,”薛碧儿恍然大悟道。
“我看未必,”梅香有不同意见,“我看威武侯夫人脸色不好看未必是冲着咱们府里,你不是说威武侯府一大家子人都来了,威武侯夫人还带了女儿一起,可我听说威武候夫人只有一个儿子,其他都是庶子庶女,依我看,威武侯夫人多半是因为带着庶女出门做客心里才不舒服了。”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真有可能,”薛碧儿皱了皱眉头,丢出一张牌,继续说道,“昨儿来的人就只有威武侯一家是全家出动,一般人家出门做客,不过是带一两个拿的出手的儿女便罢了,威武侯府倒是公平的很,庶子庶女也都一起来了……”
“这哪是公平,根本就是无视规矩,嫡庶不分了,这么一看,威武候夫人也挺可怜的,”钱珠玉道。
“可怜倒也未必,昨儿好几位夫人凑在她跟前说话,话里话外都是捧着她,尤其是他们家大公子,在那些夫人嘴里都快变成一朵花了……”
薛碧儿想起昨儿听到的话,不觉就笑了起来。
“威武侯府的大公子就是威武侯夫人嫡出的儿子吧,”梅香道,“这算不算是‘母以子贵’呢,其实,儿子不需要多,只要有一个争气,比多少个都管用。”
钱珠玉不以为然道,“哼,我看不出来有什么好,那天伤了咱们的马,害地咱们虚惊一场,也没见他当面说句道歉的话,架子端的倒是大。”
“现在那些勳贵子弟哪个不是气性大,若咱们遇到的是其他侯府公子,也不见得就会对咱们客气了,”薛碧儿倒是看得清这些勳贵子弟的本性,“我看昨儿那架势,好像是威武候夫人正在给大公子物色媳妇人选,大公子将来是要继承爵位的,那些家里有女儿的夫人们还能不上杆子巴结……”
梅香抬头看了薛碧儿一眼,心里想起薛碧儿同李斌的事来,正想开口询问,又想起这会屋子里人多口杂,这些话可能被外人听到了,便转了口风。
“这到年底了,买布的人应该多了不少吧,最近咱们店里生意如何?”
说到这个,薛碧儿脸上带了笑,“咱们的布店生意一直不错,店里虽然高档布料不多,可平价布料种类多,价格又公道,左近的人家都会去咱们店里买布,年关这块生意更好了,幸好掌柜的有经验,提前备下了货,要不然恐怕就要卖断货了。
这几日店里在盘帐,我想着等哪天我们姐妹一起过去看一下,我们几个甩手掌柜总不能一直对掌柜和伙计们不闻不问,趁着年关,过去慰劳他们一下吧。”
“使得,再准备几个红包给他们,有利拿他们来年才能继续替咱们好好管着铺子,”钱珠玉道。
“腊月二十五,帐就该做好了,我们不如就那天去吧,”薛碧儿道。
“铺子什么时候歇息?”梅香问。
“我跟掌柜的商量了,想着腊月二十八过午关店,正月初五开门,祭财神提前一日,放在初四,由掌柜的领着伙计们叩拜,我们四个就不过去了,”薛碧儿道。
“还是薛姐姐想的周到。”
梅香三人对薛碧儿的安排都没有异议。
打了几局叶子牌,梅香四人停下来歇会手,一人捧了一杯热茶,撵着一块点心,今年过年似乎比往年都要心情好。
“公主……”胡嬷嬷忽然挑帘进来,望着梅香欲言又止。
后台有点问题,先发出来给大家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