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便不在意长乐的表情,而目不转睛的看着马车下来的人。
先是前面马车下来一位貌美娇艳的少女。
众人便以为这就是淮阴公主了。这位公主从远方来此地。从未有人目睹过她的容颜。
眼下众人都心怀欣喜希冀的去看着,议论着,就连贤文王妃刘氏都忍不住慨叹道。“到底是公主,有这么一股权贵气息出来。”
可从前这刘氏对於长乐公主,这位圣人的嫡长孙女却是百般看不起,如今只不过见到这位貌美的娇艳少女,因着她的夫家就觉得她贵重无比,实在可笑。
长黎只是全神贯注的盯着那个恶魔一样的人,此时含笑的接着少女下马。
难不成那就是长云侯,是长云侯动手伤了自己。
他能说出来吗?不能,他的婚事要依靠长云侯的夫人淮阴公主才能决定,他如若说出来,绝对娶不到长乐公主了。
可是他长黎就要把所有的苦水吞进自己的肚子里吗?看着母妃眼睛里对於权力的热烈追逐,长黎忍不住心寒无比。
见到代玉儿下来,段亦书连忙苦笑的去迎接,瞧见段亦书的苦笑,代玉儿只当没看见,她不愿与他多计较,也不愿意与他多牵连。
她已经听的清楚,这段亦书不屑自己,不愿意和自己有任何牵连,她好歹是一国公主,纵然亡国,毕竟大华圣人还是给了代国公主的封号,位同公主之尊,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为何不能够听羡鱼的话,要自取其辱呢?
她并不理会段亦书的讨好。
段亦书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惹了这位姑奶奶的厌恶,以至於羡鱼她们使劲儿给自己穿小鞋。
他还要被埋怨着不能跟着长云侯,反而被派来给代玉儿当侍卫。
代玉儿走到了南惊鸿的马车面前开口道:“殿下,已经到了云南城了。”
南惊鸿心生一凛,她终究是要和母亲分别了。
原本靠在母亲肩膀上的动作也收拢来,她起身朝着母亲行礼,而后又认真道。
“母亲,您放心,惊鸿一定会好好的,好好的。”
母亲还要坐在马车里,随着兄长南君一同回到江州城,而一路上不能被任何人发现,竟是一个女子差点扭转了战局。
虽不知道母亲如何有这么大的权力,但毕竟,她相信母亲。
南海并没有露面,心中对妻子是百般的向往,可是没有圣人的诏令,他不能擅自回去,甚至不能靠近,毕竟他是重来一次的骁勇侯,还是要戴罪立功。
反倒是长禹这时才从前方纵马悬蹄,而后下马到了马车前。
“娘子可要下车了?”
南惊鸿伸出一只窍细白皙的手扶住了他的盔甲手臂,而后下车。
原先那些议论纷纷的人只以为代玉儿是南惊鸿,却等到这看上去威风凛凛,血气方刚的将军下马来竟和那美貌少女一同等待后面马车里的人的出现。
当那名女郎出现的时候。
众人屏住了气息。
单单是矜贵二字不能想象她的美丽,娇矜动人,才能衬托出她的绝艳美丽。
她红唇不点而朱,眉黛不画而浓,她光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她是九天下凡的仙子,也是金玉画壁里的菩萨。
反观长乐公主,她看上去骄矜尊贵,可身姿过於窍细,那一缕病弱的气息稍稍将她公主的尊贵削减了几分,反倒没有南惊鸿的庄严尊贵,盛世逼人。
或有战场之人血气的衬托,愈发觉得南惊鸿是美貌无瑕,气质无双,国色芳华,冠绝大华。
在场的贵妇夫人,哪一个敢说眼前的女郎不配为淮阴公主的称号?
眼下便都见着眼前的一幕。
长云侯自然也觉得今日的夫人格外之美。
可他和她又将要短暂分别。
人间长情人最是长恨离别时。
他抓着她的手臂,反客为主,并不忌讳这些将士们,和城楼之上的看客们。
他的眼中只有她,他心爱的美貌无瑕的夫人南惊鸿。
他便拥住了她的腰,而后亲吻她的额头。
“卿卿在此,吾心方定。”
这世间,居然会有这样的女郎,能够让大丈夫在世人面前定下自己的誓言。
这誓言的声音很大,以至於将士们也纷纷呐喊道。
“卿卿在此,吾心方定。”
这些人才惊觉要行礼问安。
“拜见淮阴公主殿下,拜见长云侯。”
城门里是欢呼的百姓们,城门上是如履薄冰的贵族们,芳心颤抖的是见到神仙模样又长情不已的长云侯的娘子们。
南惊鸿抿唇一笑,更是容光生色。
“南疆的战士们,我替大华的娘子们感谢你们的付出,愿你们跟随我夫君长云侯,我父亲骁勇侯,能够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抱月亲自送上了酒,南惊鸿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豪气腾云。
再而后,便是告别。
南惊鸿信步入淮阴城,跟随的是抱月,抱琴,羡鱼和代玉儿,身后是牵着马的南君和段亦书和,两驾马车和一些侍卫跟在后面。
明明是一个女郎,偏偏走在所有人的前面,沿路的百姓们叩首问安。
他们由衷的敬佩这位智慧过人的淮阴公主,和她英勇无敌的丈夫长云侯,便满怀敬意。
身后的玉龙雪山之上,久久站立的穆怀之的身边来了个不速之客。
蔺楚。
“蔺国公,您来冲了。”
穆怀之笑了。
蔺楚也笑了。
“是啊,我来冲了,我一直都来冲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