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他身边的美人如梦一样的出现。
其实於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可以说道的地方。
美人如雾隔云端。那场带着醉意的痴缠。了却他一辈子的梦。
从春华到秋实。
从年少方艾到而立之年。
他竟从来没有一刻如同此时,整个人浑然一惊,可是宁愿把自己当做那喝醉酒的猖狂盗贼。
他面前是万里春光。
是他年少时最纯真的梦想。
他瞧着眼前之人。
他轻轻地将吻落在她的额头上。
无数次在年少的梦里梦见过此时的场景。
无数次在铁马冰河入梦来的时候梦见了这样的场景。
他抱着她,终於可以一亲芳泽。
他亲手解开她的衣裳。
他瞧见她如玉的肌肤,摸上手是如此的滑腻。
从来没有这样真实的梦境。
从来都没有这样真真切切地抚摸过她。
少年时纯洁的爱恋,到了青年时便有了浓重的欲望。
所以他自然而然以为这是军中的一场痴缠的春梦,只因为他夜间喝了她亲手赠过来的美酒。
可等到最后的那时候他却忽然醒来。
他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他亲耳听见她娇柔的哭泣声。
她吃痛的浅蹙了眉头,她将自己的手放在她额头上。
此时脸颊正发红,此时额头微微地发烫。
此时见她分明面如桃花,像个妖媚的狐妖。
“疼……嘤……”
他伤害了她。
他在梦里终於醒来。
那场他强迫自己睡着的梦。
可眼前之人分明是真实地存在着的,不是自己的梦。
她为什么还是……
她明明嫁给王宁知,已经十来个年头。
这为什么还是和少女一样?
王宁知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她嫁给他的这些年,又受了多少的苦处,是自己所不知道的?
每每想到这里,他都揪心一样的疼。
醒来,天光没有大亮。窗外依然是漆黑的夜色。
他看着依然在沉睡的她。
想来今天被下药的不仅是他,还有这无辜的娘子。
王宁知的夫人,南惊鸿。
他偷偷暗恋了十五年的小娘子。
他因为没有发觉到。而放纵了自己的情欲。可眼前的她,却因为自己遍体鳞伤。
他亲手为她把所有的衣裳都穿好了。他看着她的模样,看着她娇艳的容颜。只觉得十分舍不得。
他却要为这样一场轻狂付出代价。
他要为她想尽方法。
想一个周全之法。
他想着事情想的有些头疼。
他看着门口的黑暗。
“羡鱼,把二娘子送回去。”
他知道王宁知狼子野心,从前就屡屡借着南惊鸿从自己这里一点一滴的谋取利益,从前以为他们夫妻伉俪情深。所以就不想着什么别的,能给一点是一点。内心对於她的愧疚之意,也就成了庇护他们的意思。
可没想到自己这一步步的走来。
却着实为难了身在其中的她。
等到南惊鸿被成功的带回去。
没有谁知道。
南惊鸿悄无声息地回到了江州。
王宁知瞧见了时间刚刚好。
竟到了长禹的帐前。
守候的临渊正站在那里。
王宁知便走上前揶揄的问道。“不知道侯爷昨夜过的可好。”
临渊有些懒得看。
这么无聊的问题。
长禹声音却传了出来。
“请王大人进来。”
王宁知走进来。
掀开了帐子的刹那,光亮也随之进来,王宁知一双眼睛还在四处吊着看看有什么不对劲。
长禹却只是坐在青玉案前看着军书,倒是没有什么不对劲。
“你倒是有些心思。只是也不用在正途上。你以为这样讨的了,好吗?”长禹略带讥讽地看向他。
王宁知身子站得笔直。毕竟是因为昨日。长禹动了他的妻子。
理亏的如今不在自己这放。那个占着自己正妻之位十来年的女子自己愤恨极了。若不是母亲非要自己娶她,他才不愿意要她。
他心里有的只有漾瑢。
不过好在虽然占着这个身份却还能做一些事情。
譬如眼前的长云侯长禹。
这个恋慕了自己妻子十几年的男人,也只能靠着自己的妻子,他才能节节高升。
长禹瞧见眼前的人。
内心只觉得恶心。
可没有办法。
“说吧,你要什么?”
原本。空气中弥漫的都是森寒的气息。
王宁知内心底是有一些不大舒服的,可听到这话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难得侯爷这样爽快,知道侯爷是先帝器重的人。可是如今。圣人需要侯爷这样的助手。侯爷愿意把虎符交给我带回去吗?”
还好,只是要虎符。
可看着卖妻求荣的这等人。
长禹心底涌上一股恶心之意。
他将虎符丢了出来,等到王宁知弯腰的时候,他冲上来打了他一拳。
王宁知摸了摸自己的脸,却是笑嘻嘻的拿着虎符走了。
回头到了新帝面前还是可以告上一状。就说他是多么的跋扈无常。
长禹却蹲在地上,慢慢的流出了眼泪。
(本章完)